枕骨和酒

可否做我神明

【竣荣】Treasure

*不限圈约稿存档

*6k+ 先婚后爱 

*崔然竣×郑友荣

(tag如有不妥私信联系删除

谢谢愿意阅读故事的你




“You have the stars in your eyes

You have the magic to change my life

You're the one that I treasure all the time.”


爱是我望向你时夜空盛开的烟火。



壹|

崔然竣接到自家母上大人电话的时候,一只脚刚准备踏进酒吧的大门。


隐隐约约瞥见里面玩得正欢的朋友都没注意到门口的他,转身退出去进楼梯间才按下接通。


“然竣啊,之前S城那块地的竞标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帮你和郑家联系好了,你和他们家那个刚回国的继承人联姻,这样不就双赢了嘛,婚礼定在下个月月初哦,记得抽空去领证,别忘了。”


崔然竣五分钟的通话除了第一句五雷轰顶之外别的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浑浑噩噩挂了电话满脑子只剩下一件事情。


他,堂堂豪门子弟,深造学成回国成为了崔氏最年轻的CEO,随随便便签个字就几个亿成交,但是这个字现在他母上大人喊他去民政局签,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竞争对手家的独苗。


他要结婚了,他要失去酒吧自由了。


想到这里崔然竣心里竟然多了几分悲壮,但商人的头脑告诉他,母亲给的这个主意对于这块新地皮腥风血雨的竞标,确实是最好的办法,单凭他一家的实力即使最终赢了,恐怕代价也不小,还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而两家联姻就不同了,郑家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他们站在一边的财力和实力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安心远离明争暗斗,与其打得头破血流不如共赢,趋利避害是每个商人都烂熟于心的戒条,更何况是他。


想到这,崔然竣给母亲发了条消息,转头进了酒吧。


“那我跟他随便找时间先见一面吧,毕竟是结婚。”



贰|

郑友荣刚得知被突然安排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联姻,就被赶来了这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餐厅。


见未婚夫,这四个字对于刚刚二十出头的人来说实在是有点超乎认知,郑友荣虽然从小就被父亲照着未来接班人的路培养,但怎么也没想到当个CEO还需要限制人生自由。


来的路上郑友荣一直给自己洗脑一切都是向钱看,毕竟新官上任还三把火,他这个刚坐上位置的新人,除了联姻这笔交易利益收获颇丰之外,他也需要一点东西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但等他推开包厢门看到里面坐的崔然竣,突然觉得联姻挺好的,既来之则安之,爱情不自由就不自由吧。


要到很久以后两人成了同床共枕的关系,崔然竣一脸看戏的表情问他一个郑家公子为什么见第一面的时候这么紧张,郑友荣才支支吾吾地讲出自己当时脑内的一百零八条弹幕。


“这张脸,也太好看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崔然竣并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什么,只是礼貌地示意一下就坐下准备吃饭。


再富有也不能浪费食物,更何况是这家如此难定的西餐厅。


于是就变成了崔然竣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听郑友荣单方面地聊天。不得不承认郑友荣的性格真的很好,一点没有富家子弟娇纵的毛病,不怕生的社牛属性让崔然竣本人少了很多尴尬,抛出的话题恰到好处,以至于吃到后半段崔然竣看郑友荣低头解决掉第三块布丁的时候,觉得对面的男孩像只贪吃的猫,还挺可爱的。


再可爱也是商业联姻。


崔然竣耐心地等郑友荣吃完,才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他一早就准备好的条例。


“晚上不回家不用提前告知,自由出入一切聚会场所只要行为不损害双方联姻的名声,利益共赢但财产依旧各自分开保管,生活用品放在各自的区域里,工作时间不得擅自打扰对方……”


条例密密麻麻,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们只是走个形式的联姻,没有感情。


郑友荣一目十行地看完,掏出钢笔爽快地在最底下签了字,抬头问崔然竣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崔然竣被问懵了一瞬间,不明白怎么会有思维这么跳脱的人,他还在考虑结这个婚,牺牲自由换取一块地的股份到底合不合算,甚至拟定的条例有些冷酷得像是为了逃避刻意为之,对面已经开始想办婚礼的事情了。


好在两人对婚礼这件事本身一个赛一个的随意,性格上也并没有什么不合。结婚证拿到手的时候工作人员满脸羡慕地夸他们般配,祝他们百年好合,崔然竣盯着这本小小的本子看了很久,一想到有了它就有了名义上共度余生的人,赌气地在心里质问,这到底哪里配了。


然而这话他也没法在婚礼上说出口,尤其是坐在台下的人疯狂起哄亲一个的时候。


他知道他们这样大家族的联姻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必然试图找到一些裂痕的蛛丝马迹。经济学上这个东西叫沉没成本,意思是证都领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不能在这种事情上掉链子。


万幸这样的氛围中,他内心的艰难斗争在外人看来是新婚的羞涩,只是没想到当崔然竣把脸凑上去的时候,郑友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亲吻,他们的身高到底是差了一些,微微向下的作用力来得猝不及防,整整五秒钟,台下爆发出尖叫声,但只有崔然竣看到分开的时候郑友荣眼底得逞的笑。


但郑友荣真的很会亲,崔然竣忿忿不平地想,他又没办法说服自己报复回去。



叁|

有条约在先,两人的婚后生活倒也和单身时并无太大区别。崔然竣没想到其实郑友荣也是个爱往酒吧跑的性格,不过这样倒是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摩擦,他们更多的时候晚上不是有事情出差或者在公司加班,就是出门聚会直接去朋友家过一夜,在家睡的时间屈指可数,只偶尔回来拿些东西,日子各过各的,没说上过几次话。


问题就出在了这个偶尔回家的“偶尔”上,当郑友荣中午回来拿份文件,推开家门发现沙发上坐着他亲爱的母上大人,而崔然竣很明显前一晚并没有回来过,一切都已经晚了。


“从现在开始,我和友荣妈妈不定时地来你们这吃晚饭,顺便检查你们近期有没有回来住。你们这样不培养感情哪里还有结了婚的样子!”


崔然竣目送他亲爱的母上大人关上家门,转头看到郑友荣脸上的表情恨不得世界毁灭。


“商量一下吧,家长那边总是不太好应付,以后可能得委屈你跟我同住一个屋檐下了,不过我们可以分房睡,找一间房放两床被子就行。”


“饭肯定也不能总在外面吃了,原则上一三五你做二四六我做,周日外卖,不回来吃提前发个消息就行。”


郑友荣安静地倚在沙发上,听崔然竣念念叨叨,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说不定也挺有意思的。


“崔大少爷,你平时在谈判桌上是不是也这样子啊?”


也许是看他实在是认真在考虑怎么生活,郑友荣突然有了些逗弄人的心思,故意一下子凑近了讲话,逮住一只讲到一半突然被吓得退到沙发那一头的崔大少爷,像只受惊的兔子。


“行啦,都是合法夫夫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不用分得这么清楚的吧。”


尾音上扬,逗兔子成功的郑友荣现在十分雀跃,回来都回来了,刚刚阿姨来的时候还带了些食材,干脆进厨房准备晚饭。


都是为了钱,崔然竣随手薅起一个鲨鱼抱枕使劲蹂躏了两把,安慰自己不生气,光是一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运转最近否忙得离谱,气出病来无人替他管项目。


但还是好气。


肆|

十一月的首尔已经是落叶满地的景象了,郑友荣在第无数次计划好晚上吃什么,还没付诸于行动就收到崔然竣晚上住在公司的短信之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路边被人踢了一脚的落叶堆。


好不容易萌生出一点点对烟火气的向往,通通给家里另一位日理万机的CEO打散了,郑友荣觉得生气,但又理解他年末将至,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亲自清算,毕竟自己也刚忙完好一阵。绕来绕去莫名其妙的委屈,在瞥见日历牌上自己的生日临近并且意识到那家伙估计是忘了这件事之后,达到了顶峰。


“改邪归正”几个月除了推不掉的酒会和加班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吃饭,双方的家长突袭检查过几次也都通过考核。虽然平心而论崔然竣做的饭真的很好吃,而且会变着花样做,和印象里大多数富家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做派截然不同,以至于都把自己喂胖了几斤,但郑友荣回想这段时间回家早得像是被夺舍的自己,一气之下重回快乐乌托邦,拉着三五好友酒吧门口碰头。


管他呢,又不是结了婚就一定没自由。


等好不容易处理完文件还临时加了个会的崔然竣点开手机,99+的红点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文件把眼睛看出毛病来了。


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家里的独子,推杯换盏之间凑上来试图攀关系的人不再少数,有些碍于长远合作无法拒绝,只能留在通讯录里。日积月累通讯录人数激增,崔然竣为了不被无关紧要的信息分神,也就有了常年开免打扰的好习惯,倒是好多年没看过这样稀奇的未读消息数了。


点开来一看,全是郑友荣。


一百多条消息,从头到尾全是各种各样可爱的猫猫狗狗表情包和傻傻的颜文字,崔然竣一瞬间就后悔没给他关上消息提醒。


没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对面一个语音通话就打过来了,接通之后的背景音再熟悉不过。


“哎呀别打了,他忙着十几个亿的项目呢肯定不会接电话的。”


郑友荣在包厢还没坐定就大手一挥喊随便点,喝着喝着自己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变成一场借酒消愁局,中心思想是崔然竣大混蛋,朋友们原本抱着听八卦的心才没有对两个小时不间断控诉的郑友荣撒手人寰,毕竟他们爱玩的郑家小公子突然结婚的消息确实是一颗平地惊雷,加上婚礼上那个甜到发齁的亲吻,都让这群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们一时间有些吃惊。


直到醉鬼开始拿起手机点开聊天框发表情包,朋友们觉得这下虎口夺手机给法定负责人打电话,大概是出于最后的良知。


“他不会来的,他这么忙,我的生日哪有他几个亿的项目重要呀!”


为了来接人连外套都没带的崔然竣,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到了电话里的地址,刚到包厢门口准备推门却模模糊糊听到的只有郑友荣大喊,“我”、“几个亿”。


什么,我崔然竣的老公居然几个亿就跟别人跑吗?


直到把人拽上车后座,一路还算顺利地开到家,崔然竣都没想明白自己不过是最近忙了一点,难道是忽略了郑氏集团家道中落的大新闻吗?不应该啊。


从小到大都被教育行动才能解决问题,于是崔然竣拿出手机给醉鬼转了个账,金额是十个亿。至于第二天郑友荣清醒之后看到账户上莫名其妙多了十个亿,和自家老公搞清楚事情始末以后,气得把崔然竣按在沙发上锤,都是后话了。


当下喝醉之后的郑友荣也许是刚刚闹腾累了,被崔然竣搬去擦了身子换了新衣服后摆在床上,这会倒是乖巧得很,除了不撒手。


郑友荣其实说醉也没完全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只是刚刚崔然竣抱自己的时候身上檀木香味太好闻,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陌生又让人眷恋,有点不想撒手。


他从来都承认自己是很热衷于skinship的人,只是之前出于礼貌和面子,即使是合法夫夫也不敢提出这样越界的要求,只好默默遵从崔然竣的分配,两个人各睡各的房间。


现在可以借着醉酒的机会好好当一回树懒,左右都不是他亏。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啊,乖。”


郑友荣怎么也没想到等自己喝完了醒酒汤,崔然竣出去洗漱了一下居然回来了,还毫不犹豫躺在了他的床上。


被一把抱住的时候郑友荣觉得醒酒汤还没崔然竣的抱抱好使,他现在算是一点睡意没有了。


崔然竣倒是不知道怀里的人心里有那么多小九九,脑袋蹭了蹭郑友荣的肩膀,嘴唇堪堪擦过侧颈也浑然不觉,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郑友荣等了好久才敢睁开眼偷偷看枕边人的睡颜。


说实话,崔然竣无比优越的五官近距离看确实是一种冲击,尤其是窗帘并未拉全,外面一束月光溜进房间,落在这张无数人追捧的脸上。


睡着了的崔然竣看上去比白天跟柔和,也许是因为月亮,也许是因为郑友荣的心脏有一角在拥抱的体温中开始融化。



伍|

生活在短暂的插曲以后,重回平静。只是两人之间的一层隔阂好像被打破了,之前同住一个屋檐下为数不多休闲时间总是各干各的,打游戏都很少联机,主要是两个人谁也不让谁,怕吵起来。


只过了两天,现在已经是吃完饭能窝在沙发上打着打着分手厨房能直接打起来的关系了。


当然,主要是郑友荣单方面觉得自己让着崔然竣这个完美主义,实质上就是打不过。


被单向殴打的郑友荣终于明白自己此生唯一一次能摁着崔然竣锤的机会,似乎已经用完了,就为了那十个亿。


当事人就是很后悔。


感情迅速升温的同时,似乎是一些不可名状的自尊心作祟,郑友荣始终没有跟崔然竣提自己生日快到了的事情。


所以在叫上三五好友的生日聚会上看到崔然竣坐在桌上,郑友荣呆滞了两秒。


不怪他最后一个到,下班高峰的堵车又不因为他有点钱就让道,但也没人说他晚到一点桌上会就多出来一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崔然竣啊,如果是这样他宁可跑着来。


坐在郑友荣一群朋友中间的崔然竣还冲他挑了挑眉。


“怎么,只许你有朋友啊?”


是,郑友荣差点就当场骂自己蠢了,怎么会想不到自己跟崔然竣本身就是一个圈子的人,只是因为在国外留学才一直没见过,现在他们都回到了首尔,他能结交自己的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很难不承认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的崔然竣确实坐在一众人里也是最出挑的一个,带钻的黑色休闲西装挂着闪闪的银色链子,戴着金丝边眼镜还抓了头发。郑友荣默默在心底骂他这一到这种社交场合就孔雀开屏的毛病,一遍暗暗觉得哪怕是形婚对象也值了,真帅啊。


理所当然地坐到崔然竣身边,这个位置唯一的缺点就是酒过三巡之后这帮人起哄比较方便。


“所以友荣哥你们真的是形婚吗?”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郑友荣正在专心和盘子里的盐焗花生米作斗争,尽管在这种高档餐厅花自己的冤枉钱吃花生米简直是傻子行为,但他确实还没来得及动脑子就被崔然竣抢先一步。


“没有,我们是真爱。”


“嗯嗯……嗯?”


郑友荣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向崔然竣,后者一脸得逞的坏笑,这个角度正好方便崔然竣凑过来亲一口他的嘴角。


于是郑友荣的大脑彻底死机。


他觉得这个男人在报复自己婚礼上一时兴起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心胸狭隘。


蛋糕还是很认真地吃了,郑友荣一直在这方面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着,仪式感是很重要的事情,但这一次许愿前他偷偷撇了一眼身旁的崔然竣。在很幸福的时刻,人总贪心地希望爱再多一些,再多一些。


哪怕已经是独当一面的郑氏总裁了,蛋糕上的蜡烛依然是那种点了会噼里啪啦闪的,像小时候的仙女棒,似乎这样,能短暂地让郑友荣触摸到一些属于自己人生的快乐,而非为了任何人的悲喜考虑。


陆|

十一月底的晚风已经不再能称得上温和了,汉江边的栈道上不见几个人影,只剩下郑友荣送走了朋友们,拉着崔然竣来散步。


“你还没送我礼物呢!”


郑友荣鼓足勇气开口,却不料被崔然竣一把握住左手放进外套口袋里。


温热的体温一瞬间透过掌心让郑友荣红了脸,毕竟这可以算是他们从相识到结婚至今,第一次牵手。


然后就摸到口袋里一个绒布材质的盒子一瞬间心跳漏了半拍。


他不是没想过崔然竣会送什么东西,哪怕真的不送也在意料之中,以至于摸到盒子的一瞬间比起惊喜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于是郑友荣这个表面镇定的形象维持得分外艰难。


“拿出来吧,给你的生日礼物。”


一个蓝色的小盒子,打开是一对简单但有设计感的素戒。


“试试吧我那天趁你睡着了量的,应该合适。今天为了好看穿了一条不太好单膝跪地的裤子,我就站着跟你讲吧。”


崔然竣去定戒指的时候也问过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决定不甘做郑友荣一个屋檐下各自分房睡的室友。


大概是小孩喝醉了耍无赖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时候,和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CEO判若两人,倒是有些这个年纪该有的任性。


说来好笑,他们这种从小生在精英模式里的人看似不缺任何东西,一步步走上最高的位置,无数人上赶着捧上价值连城的珍宝。可直到郑友荣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崔然竣才觉得身体里二十多年来缺少的那个齿轮被安上,他的心脏才是完整的存在,仅此而已。


崔然竣明白郑友荣有多重视仪式感,才决定单独补上这个求婚。他们的一切好像都太仓促,他不想崔然竣的人生是永不停歇的河流,只一刻不停地为很多人奔走,最后回头看属于自己的,什么都不完整。


至少爱情上,崔然竣想补全这块拼图。


属于郑友荣的戒指内圈没有名字,只印了一串字母,戴上的时候和无名指的肌肤相贴。


“TREASURE”.


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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